Monday 1 April 2013

辛棄疾 醉裏挑燈看劍,夢回吹角連營。 Drunk, I brighten up the flame on the lamp To examine a fine sword with my name;

《破陣子 • 為陳同甫賦壯語以寄》  
    南宋 辛棄
 


醉裏挑燈看劍,夢回吹角連營。
八百里分麾下灸,五十弦翻塞外聲。
沙場點秋兵。  

馬作的盧飛快,弓如霹靂弦驚。
了卻君王天下事,嬴得生前身後名。
可憐白髮生!
 


TUNE: PO ZHEN ZI  "Crushing the Enemy Formations"
TITLE: "Words of Encouragement sent to Chen Tongfu"

-- by XIN QIJI (1140-1207)
-- Translated by Frank C Yue

 

Drunk, I brighten up the flame on the lamp
To examine a fine sword with my name;

In m'dream, from garrison to garrison,
The horns a-blowing in unison.
The troopers wolf down their barbequed beef bless'd
With sounds of string music in the wilderness.
Parading my troops I  stand (with eagerness).

Our war horses charge forth as if they were flying;
All drawn bows release their arrows like thundering.
Now, fulfilling the Sovereign-granted mission fine --
For prosperity, the great Fame shall be mine.
O! A pitiable white-hair guy!



An excellent commentary on this v famous Xin Qiji ci from the net:

... < “破陣子”,曲牌名,源自唐代《破陣樂》,又名 《十柏子》。“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”是詞的題目。意思是,為了勉勵陳同甫,寫一首抒發壯懷的詞,寄給他。陳同甫,即陳亮,南宋時期堅決主張抗戰的著名思 想家。西元1188年,他到鉛山拜訪辛棄疾,兩人一起議論國家大事,談得十分投機。分別之後,辛棄疾于次年(1189)寫了這首詞。這年,是詩人被罷官的 第九個年頭,時已五十歲。宋金處於對峙狀態,二十多年沒有發生大的戰事,南宋統治集團一味茍且偷安,不謀恢復中原。然而,辛棄疾雖處困境,卻時刻不忘國家 大事,把收復中原大業挂在心上,這首《破陣子》就集中地反映他的這種愛國思想。
這首詞構思新穎,詞人從實、虛兩方面來表達報國 的壯懷。起筆“醉裏挑燈看劍”通過寫實,表達憂國之情。作者勾畫了一個深沉悲壯的畫面:主人公在沉醉之中,撥亮燈芯仔細地觀看著自己的寶劍。起筆一個 “醉”字,寫出了詩人國事縈懷而又壯志難酬的愁苦。説明在此之前,詞人已經喝了很多的酒。在古代詩詞中,“酒”和“愁”,往往有著不解之緣,致有“舉酒消 愁愁更愁”的詩句。“挑燈”和“看劍”兩個細節運用,深刻地揭示了詩人的內心矛盾,交待了愁苦的原因,帶有悲壯的色彩。“挑燈”,撥亮燈心,表明夜已很 深,“看劍”二字,意境尤其深沉,不僅令人想像到寒光閃閃的寶刀,而且含蓄地表現了作者內心奔騰的激情,下面的內容,也全部從這裡派生出來。起拍八字,織 成了一幅深沉感人的畫面,詞人憂國的深切、摯著,心中的鬱悶悲憤,都在這裡得到了充分的反映。
詩人凝視著寶劍,神思馳聘,進入了振奮昂揚的幻 境之中。以下八句是虛筆,集中描寫幻覺中的情景。“夢回”是由寫實進入寫虛的過渡,它既可以説明下面的描寫是幻覺,又可以使人想像到詞人對劍沉思的情態。 “吹角連營”這四個字,洋溢著濃厚的軍事生活氣息。作者捕捉了最富特徵的事物,進行描寫和渲染。“吹角”,是寫軍中的號聲,渲染出雄壯的氣氛;“連營”則 通過號聲,描繪了軍營的浩壯連綿。號聲把讀者帶入了壯闊的意境之中:“八百里分麾下炙,五十弦翻塞外聲。”“八百里”,是牛的代稱,典出《世説新語汰侈》 篇,“麾”,旗子,麾下,即部下,手下的將士。“炙”,烤。“分麾下炙”,點出了作者的身分,這裡,他是以軍隊統帥的面貌出現的。“五十弦”,在這裡是泛 指樂器,“”,演奏出來。“塞外聲”,指邊塞上的少數民族樂曲,這些樂曲,大都具有粗獷豪放、雄壯蒼涼的特點。
以上兩句是寫沙場生活。意思是,將士們一邊烤著 分到的牛肉,一邊彈奏著邊塞上的豪放的樂曲。詩人在這裡描繪的畫面,是十分動人的。它沒有一般邊塞詩人所宣揚的“征戰之苦”,而突出了沙場生活的熱烈可 愛,具有濃厚的浪漫意味,充分表現了詞人對戰鬥生活的嚮往,反映出他保衛祖國的迫切願望。
沙場秋點兵”一句是以“點兵”來寫浩壯的軍 容。應該注意,這裡的“點兵”不是在“校場”,而是在“沙場”,這就區別了校場的練兵,而説明瞭即將投入戰鬥,為下面的戰鬥描寫作了交待和鋪墊。“秋” 字,點明瞭這場戰爭發生的季節。古代認為秋天是用兵打仗的最好季節,所以,作者想像中的戰鬥,自然也在秋季。“點兵”二字精煉而又含蓄地寫出了當時的場 面,給人留下了想像的餘地:兵強馬壯,槍戟森立,旗旌蔽空,虎氣生生。同時,“點兵”也再次説明瞭詩人的統帥身份。
緊接著便展展開了戰鬥場面的描寫:“馬作的盧飛 快,弓如霹靂弦驚”.“的盧”是一種烈性的快馬(額部有鮮明的白斑),《三國志蜀志先主傳》注中,有劉備檀溪躍馬脫難的故事,所騎“的盧”“一躍三丈”。 作者在這裡用“的盧”寫戰馬,不但突出了戰馬飛騰的雄姿,而且有力地烘托了乘人的勇猛。“霹靂”,形容弓弦發射時的響聲。語出《北史長孫晟傳》:“突厥之 內,大畏長孫總管,聞其弓聲,謂為霹靂。”這裡用“霹靂”寫弓弦之聲,突出了戰鬥的猛烈。
以上兩句是描寫壯烈的戰鬥場面。前一句攝取戰馬 飛奔的特寫鏡頭,突出了將士的勇猛,同時也是作者自己的形象;後句通過弓弦的聲響,渲染了戰鬥的激烈和艱險。作者用“飛”狀戰馬,用“驚”寫弓弦,都有非 常鮮明的動感。一幅千軍萬馬奔騰廝殺的壯烈場面,展現在讀者面前。這兩句戰鬥場面的描寫,驚心動魄,大有“橫掃千軍如卷席”的派頭,體現了辛棄疾詞筆豪邁 超絕、剛健有力和精深博大的特點。
了卻君王天下事,贏得生前身後名。”“了卻” 完成。“天下事”指統一祖國,收復中原。詩到此處,作者的感情發展到了頂峰,詞人完全沉浸在勝利的喜悅和理想實現的境界裏,他仿佛真的收復了中原,使國家 又恢復了統一的局面,受到帝王的嘉獎和人民的讚揚。這裡表現了詩人的必勝信念,同時,也流露了作者忠君,求名的思想。這是一切封建文人難以超越的局限。不 過,在當時民族矛盾極其尖銳的情況下,這種思想不能不説有著一定的進步意義。
以上八句幻覺描寫,繪聲繪色,龍騰虎擲,熱烈壯 闊,格調激昂,很能給人以積極向上的力量。然而,幻想並不等於現實,當詩人從陶醉中清醒過來以後,又發出了深沉的慨嘆:“可憐白髮生”。這個歇拍又轉為寫 實。詩人嘆息自己兩鬢已白,年事漸高,對理想不能實現,感到非常地痛心和遺憾。“可憐”一詞,確切地表達了這種複雜的感情。因為這首詞是寫給陳亮的,所以 言外之意,是鼓勵陳亮擔負起“了卻君王天下事”的重任。這個結尾,格調悲壯,意境深沉,同詞的開頭相響應,又回到了“挑燈看劍”時的狀態。
總之,這首詞通過創造雄奇的意境,抒發了殺敵報 國的壯懷,激勵友人為收復中原作出貢獻。在藝術方面,這首詞有四個突出的特點。一是創造了一個闊大雄奇而又深沉的意境;二是創造性地運用虛、實結合的表現 手法;三是耳目一新的詞體結構。這首詞突破了詞分上下片的程式。起拍和歇拍兩句寫實,其餘八句,一氣貫通,描寫幻覺,充分體現了辛棄疾在詞體上的大膽創新 精神。四是具有濃厚的浪漫主義色彩。全詞以想像為主體,以雄壯昂揚的筆調,創造了一個闊大深沉的意境。用詞來描寫一個完整的戰鬥場面,寫得如此氣勢磅薄, 這在詞史上是極為鮮見的。當然,這種想像和描寫,有著堅定的現實基礎,如果沒有早年的起義和軍事生活的體驗,就不可能寫得如此真切。陳廷焯《白雨齋詞話》 説 “辛稼稈,詞中之龍也,氣魄極雄大,意境卻極沉鬱。”  這首詞非常典型。(楊慶存) >

1 comment:

  1. a typo on line 4 above:

    "union" should read "unison" (to rhyme with "garrison", thus):


    l 3 In m'dream, from garrison to garrison,

    l 4 The horns a-blowing in uniso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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